他欲护江山,护百姓,到最后,却连最在意的女人,都护不住。
“呵呵……哈哈哈……”他不由得仰天长笑。
“皇上!您受了重伤,忌大悲大恸!”
萧忆跪在面前,断断续续说了许多,他一句也没听得进去。
“皇上,皇后已逝,您不能倒下,节哀啊!”
噗!一道血雾喷出,温热与冰冷融合。
他牵住她软软的手,视线渐渐模糊,直至黑暗。
囡囡,别放开,好吗。
若有来世,我定会等你,比肩而行。
薄薄的纸张在颤抖,她努力稳住,读着末尾的一句:
“为你的烂漫,争一世相安,囡囡,等我。”
呜——出征的号角声响彻云霄。
呯!殿门被狠狠推开,一夜未眠的她发髻散乱,衣着单薄,趿着绣鞋,面迎晨曦而立。
余公公慌忙迎上前:“您这是……要出宫吗?”
她充耳不闻,往殿外奔去。
梦槐愣了一瞬,急急的跟紧。
提起裙摆,她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在宫道上跑着,全然不顾身旁一个个面露惊讶的宫人们。
那个人,凭什么……
凭什么,总自以为是的,对她好。
清晨的冷风刮过新嫩的肌肤,钿花玉簪落地,长发散开在身后飞舞,青砖磨得脚跟生痛。
她统统毫无察觉,看到最近的城楼,就三步并两步的蹬上。
侍卫刚欲阻拦,梦槐现出朱色手牌。
城楼的最高处,凛风烈烈,衣袍扬扬,青丝几乎蒙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