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奢恋 月下箫声 2235 字 16天前

柳穿鱼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但是在灯光大亮的瞬间,她忽然长出了一口气,这样可怕又漫长的夜晚,终于不是她一个人了,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才能留住他,除了这身体,她一无所有,所以她只能尽力了。

双手扶在柳穿鱼的腰间,将她的身子微微提起,傅正荣便不再动作,只是任凭她的小舌头没有任何技巧的胡乱舔舐,看着她的手指与他的衬衫扣子纠缠不清。

不能不说,柳穿鱼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好情人,傅正荣等了一会,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年,他好像始终也没教会她,要怎么争取主动。不过这样也好,这种事,他还是喜欢自己动手,才能吃得足够心满意足。

第十二章 职场(五)

身体腾空,然后整个人被丢在沙发上,柳穿鱼一时只觉得头顶的灯光太过雪亮,刺得人眼睛生疼,连眼泪都不受控制的要往外涌。可开关太遥远,她只想让这灯光马上消失,眼角余光瞥见电视的遥控器正搁在茶几上,立刻伸手去拿,结果总差那么一点点,心头的躁狂感越演越烈,她奋力侧身去够,只是这老式沙发与傅正荣客厅里的那个相比较竟窄了许多,她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整个人已经跌落,头撞到茶几的一只脚上,磕得“嘣”的一声。

这边傅正荣刚刚扯下腰带,距离虽近,但被长裤一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摔个结实。

“磕哪儿了?”顺手把长裤和衬衫丢在一边,傅正荣挪开茶几附身来看她,一只手刚刚贴上她的额头,就被她握了个结实。这一下确实让人猝不及防,他还没来得及稳住,人已经被拖着摔了下去,“你疯了?”仓促间,他勉强用另一只手在她头边撑了一下,才没整个人都砸在她身上。

疯了吗?柳穿鱼笑了起来,她想她确实是疯了,才会这么发狂的想从他的身上得到点慰藉,哪怕只有一点,一点点也好,可是她不能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她能做的,就只是环住他的脖颈,用身体缠住他,让他无处可去。

“你确定是这儿?”傅正荣微微侧头,避开柳穿鱼的唇,多少有些不确定,她从来都是别扭的,卧室之外的地方,她虽然也温顺,可是她的眼神骗不了人,偶尔视线的交汇,她的抗拒,他从来都懂。所以今天怎么看都觉得不寻常,只是温香软玉抱满怀,他等了又等,等到的只是她的手,蛇一般的沿着他的脊柱来回游移,他迟疑了一会,到底低下头,重重的吻住了她的唇。

比冰箱外壳更冰凉的,大约就是贴着大块瓷砖的水泥地面了吧,柳穿鱼恍恍惚惚的,在极端的凉与极端的热之间挣扎,去痛片压下去的疼痛感又重新汹涌袭来,她难受的想大哭,声音却哽在喉头,只依着他的动作,被破碎的点点挤出。

天亮之前,柳穿鱼发起高烧,整张脸烧得通红,手脚却反而冰凉,身体又疼又累,脑子却清醒过来。

身旁,傅正荣睡得正沉,他真是有一副好相貌,睡着的时候少了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雅和不自觉流露出的冷漠,看着线条反而柔和了,倒像个大孩子。柳穿鱼在黑暗中长久的描摹着他的五官,直到眼前的视线一点点模糊不清。

谁在年少的时候,不曾有过这样的梦想,可以遇到俊朗不凡的男子,他不嫌弃你的平凡,不挑剔你的出身,也不介意你的过往,只会在你最危险最无助的时候挡在你的身前,再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虽然也会有争吵,但是再怎么恼怎么气,也不会丢下你转身走开,在他的面前,你可以永远像孩子一样,得到爱和庇护。只是梦想终归是梦想,她知道,永不会实现。

傅正荣是被一曲《新贵妃醉酒》惊醒的,他愤愤的翻身坐起时,那曲子正唱到j□j部分,幽暗的房间里,一个女声缠绵的唱着“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

他眯着眼,没好气的循着声音找过去,最后找到了罪魁祸首——柳穿鱼的手机,原来是短信提示音,柳穿鱼的手机有些旧了,他摆弄了半天,直到点开短信,声音才终于戛然而止。手机屏幕的光线有些刺眼,他懒得细看,随手扔在一边,仍旧回到床上,片刻之后低咒了一声,睡意全消。

清晨的医院里,倒是非常热闹,急诊不分科室,都在一个大厅里,两个周岁左右的孩子正在比拼谁哭起来嗓门更大,值班的外科护士正拿着双氧水泡过的棉球给一个年轻男人清理脸上的伤口,男人丝丝哈哈的叫疼,护士没好气的呵斥他,“疼?疼也忍着!”

“这什么味?”傅正荣沉着脸进来,急诊室里扑面而来的酒精混杂血、汗甚至呕吐物的怪异味道扑面而来,熏得他只想立刻掉头走掉。

“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柳穿鱼也很想吐,从走进医院的一刻开始,她就止不住浑身哆嗦,这些年,她极少让自己生病,就是因为害怕这里,害怕急诊室,如果不是傅正荣拖着她的胳膊,她真是想马上掉头跑掉。

“闭嘴!”傅正荣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将她拖到导诊台前。

“怎么了?”护士看到傅正荣,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惊艳,不过轮到柳穿鱼,就不那么客气了,问了病症,立刻让她去挂号。

按照柳穿鱼的想法,着凉发烧而已,挂一瓶青霉素就好了,她小时候都是这样。结果内科医生却二话不说就打发她去抽血化验,她臂弯处的血管很细,护士拿一根胶皮管捆了右臂,又拍又打的端详了半天,又让她换左臂,来回折腾两回,总算抽了两小管红而浓稠的血出来。

用拇指牢牢的按着棉签止血,柳穿鱼回转身才发现,傅正荣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好像心里却总有些失落是控制不住的,化验结果还要半小时才能出来,她四下看了看,最后慢慢的踱到急诊观察室的门前,找了椅子坐下。

观察室里两个打吊针的孩子已经相继止了哭声,一个小女孩趴在妈妈的怀中打起盹来,另一个看样是个男孩子,打着头皮针却不肯安分,扶着妈妈的手蹒跚着在地上来回走动,而男孩的爸爸一直举着吊瓶跟在妻子身后。

柳穿鱼看得有些痴了,直到小男孩踉踉跄跄的走到她的面前,忽然抬起头朝着她咧嘴笑起来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低头轻轻托起他胖乎乎的小手,柔声逗他,“宝宝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