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羽惠蹲在地上,小声的对我们说:“你们看看下面。”
我蹲着看有点模糊,索性直接趴在了地上。这下可好,东西是看清了,我也吓得不轻。底下的玉璧上粘着一个个的死尸,我为什么知道是死尸?因为那些“人”完全被“拍扁”成了纸张的样子,就像那浆糊糊在了玉璧上,血肉横飞周围全是血。贴着人的地方都是连玉璧也都是血红色的。可怜的是这些“人”临死也没落下一个全尸,贴在哪的死尸不是没头,就是缺胳膊少腿,最幸运的一个是只少了一只右手。
我抬头小声呼叫夕羽惠,然后拿手用力指了指底下,想问问她下面是怎么了。夕羽惠还是无奈的摊摊手,示意他也不知道。
风干鸡这时说道:“咱们现在应该是在‘龙头’之内,‘龙舌’应该是一个进入的入口,但是以虵王的那种多疑的心思,必定在那里设下了机关,以防有外人进入。只有经常进出这里的人才知晓机关所在。刚刚那些人从‘龙舌’之中进入到‘龙嘴’处,必然是触动了那里的某个机关,导致机关发作,所以才造成了严重的死伤。如果不是枭阳将我们引入这里这条玉道,恐怕我们也难逃此劫。”
我接着话说道:“这虵王可是这够损的,防人都防到了这种程度。这种人要是能不死,咱们也能永生了。”
“这也说明了,这里必然隐藏有什么重大秘密,才使得虵王如此谨慎小心。”夕羽惠小声的对我们说。
风干鸡先站了起来,招呼我们快点走。说道:“刚才外面的那些人现在肯定也已经进来了。还有玉龙体内发出火药的声音,也已经说明里面还有别的人。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恐怕就来不及了。”说完就快速的向前面走去。
又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要来不及了?从山东到云南,我已经不下三次听到这句话了!我已经忍受够了当傻子的感觉,于是站起身追上风干鸡一把将他拉住,就问:“你们说的来不及究竟是什么要来不及了?为什么这一路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把这话给我说清楚。要不咱们马上各走各路,各找各妈。”
风干鸡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我说道:“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如果你想走没人拦你。”说完一把甩下我的胳膊。
夕羽惠看出我们两个都是真的生气了,赶快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调和。先是和我说两句,又过去和风干鸡说两句。刚刚风干鸡的那种锐利的眼神从来没有过,哪怕是这一路上遇到再大的危险,我也没见过他如此的生气。其实想想也是,这一路风干鸡救我的次数不少了,关于那句话,其实迟早会知道为什么,又何必急于现在。我刚才也是在气头上说的气话,夕羽惠拉住我们说了一大堆,一边教育一边撒娇。风干鸡也被她搞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最后夕羽惠还非要让我们握握手以示和解。
就在我和风干鸡要握手的时候,从前面又传出了枪声。这次我听的清楚。我和风干鸡动作一致,迅速向里面跑去。夕羽惠还呆呆的愣在哪,往下看着什么。我又跑回去拉了她一把。让她快走。她指着下面的玉璧说道:“奇怪,刚刚的那些尸体怎么都不见了?”
我赶忙趴下一看“操”!真没了!而且一个都没有了。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和夕羽惠都傻了眼。风干鸡见我们没有跟上,停下了脚步,回头对我们说:“不要管别的事情,快走!”就像他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一样。
我和夕羽惠听到他的这句话,也不管那么多了。赶忙向前跟上他。我们没跑多远,穿过了那个弧形的长廊,枪声再次响起,而且这次就是在我们的脚下。
风干鸡停了下来,蹲下看着下面的情况,只见下面有五个人在朝他们前面的一个方形的门口开枪,门口零零散散的有一些人身上残破的肢体,看上去就像被野兽之类的咬断一样,到处都是溅在地上的血迹。门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但迫于他们的火力,只能被堵在了那里。我定睛一看,这些人就是森林里遇到那波外国人,领头的那个华人现在早已没有了在森林中的那般神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疲惫,端着枪靠在那里。看来他们在这里的确是遭遇了不小的阻击。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口窜出了一个黑影,黑影大概在一人多高,行动速度之快几乎让我都没有看清他的轨迹,只见黑影朝着最左边的一个外国人就奔了过去,那人连开几枪不知道有没有打中黑影,但是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是一个东西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了,顿时血花四溅,黑影像死神一样,将那个人拖进了刚才他窜出的那扇门呢。之后就听到“咯吱咯吱”咀嚼骨头的声音。只见那个领头的人一个手势,周围剩余的几个人一涌全部急速跑进了身边不远的一扇门内,然后几个人费力的将门关上。
我小声吞吞吐吐的问道他们:“刚……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回答我,他们还是注视这下面的情况。我见下面的设计像是一种门殿,周围玉璧上刻有一条一条游龙,游龙刻画很逼真,但是样子看上去没有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么生动,龙的表情有那么一点呆滞。两边都各有三扇门。每个门上好像还刻有不同的东西。与那些“游龙”不同,上面所刻的都是一张张奇怪但又表情生动的脸,这些脸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张脸上都是笑脸。只是他们笑得有点瘆人,笑得样子看上去也都是万分诡异。甚至有点妖。除了刚刚那批人进入的那扇门外,几乎是每一扇门的门口,都有一大片的血迹。地下也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和子弹壳。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六扇门就是‘六曲面迷’。门上的那些笑脸都是真人的脸皮做的。只是那些脸皮常年在‘龙玉’之中,肤色已经完全推掉了,变的十分透明。古时相传黄石老人曾用此方,设计建造六闪巨门用以守护诸侯的龙脉。这六个门虽说都是以笑脸相迎,每曲笑脸的背后却往往都隐藏着玄机。往往是脸上的表情越是夸张,说明这道门的背后越是危险,因为脸皮的主人在死前一定受到不寻常的折磨,这样的门内一般都会有各种机关,一开门即致命。只有一扇门能顺利通到别处。其余的门只要打开就是九死一生,为的就是设计擅自闯进这里的人。而且这种门也都是经过了十分特殊的处理,在打开之后如果门关闭,那么这扇门不会再立刻打开。所以有一些歹毒的人,不会把机关设在开门时,而是在进门之后一段距离才设机关,这样就让你想跑也跑不掉。”
“小惠惠,你别扯了,什么机关不机关。你刚刚没有看见从门里窜出的是活物吗?而且还发出那种啃骨头的声音。这种‘活’机关可是比那些死机关更歹毒吧。”我小声的对她说。
她眨了眨大眼睛,说道:“里面放有一些灵物的‘面迷’也不再少数,但是一般很少有这样做的,因为那些灵物不但很难被发现,而且更难被扑捉。就拿刚才那种东西来说,移动速度快的可怕,而且好像子弹都拿他没有办法。你想想在那种时代,要抓住这样一个东西,简直就难于登天。一般将‘面迷’当中放有灵物,往往里面都隐藏有巨大的秘密或者是藏有什么稀世珍宝,不然谁会花这么大的力气去设计这种‘面迷’。”
“你要找的东西是不是在那里面?”
夕羽惠轻拍了我一下说:“你可真够笨的,这里离入口那么近,如果是你,你会把你值钱的东西放在一进门的保险箱里?那里最多可能是一个通往后室的一个入口。”
风干鸡起身说道:“这里风水绝佳,以万物养龙,又以龙养万物。所以能养出一些奇珍猛兽也并不奇怪。龙腾龙的风水格局,将这里的龙气汇聚到了顶点,万物之本起于气,气盛则物盛,气衰则物衰。龙宫之中的万物,数以千年之中都受到龙气的熏染,哪怕这里有尸体,那必定也是千年不腐。”说完风干鸡就挥手让我跟上他。
我一边走一边问道风干鸡:“小哥,我们现在在门殿的位置,估计如果虵王是在后室的话,应该离这里会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刚才咱们在外面也看到了这条巨龙根本望不到尾,咱们这样找下去估计没有等找到他,咱们就先累死在这里了。”
他答道:“龙头进,必定是龙尾出。通常龙头是一锐气最重的地方,而聚气最多的是龙身的三分之一处,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应该就是通往虵王的后室,因为祭祀等礼教活动往往十分的隐秘,所以这条玉道应该是直通虵王的后室,便于他可以随时进出。”
我们顺着这条玉道一直向前走了很长的距离,再也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低头看看脚下,下面玉璧辉煌,阳光打在这些龙玉之上,显得格外的耀眼。看来我们还是没有走出门殿。这门殿也着实太大了。而我们这里的布局也是几步就有一阶,夕羽惠说这是帝王的一种象征,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利至高无上。两边的玉璧也是雕刻有精美的图案,不再是游龙,而是一些风景。景色由远至近亦或是由近至远,层次感相当的明显,雕刻之工可见一斑。
就在这时,忽然我们眼前的亮光突然直接减弱了很多,就像是灯泡突然变暗一样,周围一下就变的模糊起来。我们几个马上警觉的看着四周,奇怪的是我们刚才走过的地方还是那样的明亮,只是这里还有前面的一段距离突然暗了下来。
夕羽惠抬头看了看,整个人立马向后弹了一下,拉着我往后退了好几步。风干鸡也跟着我们退了出来。
我马上焦急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夕羽惠眼里出现了少有的紧张,对我说:“你们看看上面是什么。”
我和风干鸡同时抬头看去,然后我的腿瞬间就有点软了,差点没有站稳。我们头顶之上悬挂着一个接一个的人,这些人头顶之上好像生出了一团草绿色的东西,这东西直接连着顶部,人就这样被挂在了这玉龙的顶部,密密麻麻的数都数不清。一个排着一个,相互之间的缝隙都非常小。我稍微看了个我顶部的这一个,只见他身上穿着奇怪的服饰,脸色煞白,舌头向外长长的吐出,眼睛上翻瞪得很大,眼球像是要掉出来一样。看着就感到头皮发麻。就是他们将阳光遮住。
就在我还惊魂未定之时,风干鸡招呼了一声,然后抬头指了指在我们右前方的那片“人”,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密密麻麻的人堆里面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眼镜……
第七十四章 救援(一)
我又揉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但是那个人确实就是眼镜,因为他穿的衣服和周围的那些“人”区别太过明显了,即使是在人堆里,也不难辨认。看眼镜那表情,不像旁边那几个面部狰狞,而是眼睛闭着双手下垂,从背部,有一团绿色的东西连接着他和玉顶。那团草绿色的东西一把把的十分杂乱,咋看上去竟有点像人的头发,想到这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了,一把绿油油的头发从人背上长出来,那还不是要把人给恶心死!
这时眼镜的手略微的动了一下,像是在晃动什么东西。我一看,忙叫他们俩,兴奋地小声对他们:“还活着,还活着!”
眼镜怎么会被挂在这里?那四爷他们也在这?我马上就开始盯着玉顶,用眼神搜索起来。
夕羽惠这时已经在打量着周围的情形了,玉顶离我们的高度据我目测绝对超过了10米了,具体有多高实在不好估计。抬起头我甚至有点眼晕。这里周围竖有9根龙形玉柱,玉柱的粗细宛如一棵古树大小,如果按这个龙宫的规模来说,这几根玉柱并不是太大。它们蜿蜿蜒蜒直通玉顶。每根玉柱的龙形都完全被刻成了龙的样子,身上的鳞片,点睛的龙眼等等,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玉顶之上看上去好像有什么花纹之类的东西,再细看却因为距离的原因看得不是特别真切了。只能看到那上面,几乎都是很平滑的玉面,没有被那些尸体覆盖的地方,都有阳光透过玉顶斜射进这里。而那些被覆盖的地方则是一片鸦黑。
我努力的在上面搜寻有没有四爷他们的踪迹,但是看来看去除了眼镜还真的没有发现他们其余的人了。
只见那些被悬挂在玉顶之上的尸体,几乎大部分都是穿着一种奇怪的服饰,衣服是一种墨黑色,看起来很贴身,将人的身材凸显的较为明显,这样看上去,上面的几乎都是女人。零星的也参杂着几个男人。衣服将人全身都包裹了起来,只有手、脚、脖子和头露在外面,其余的地方都被衣服给遮住了。
原始社会服饰战国时人撰写的《吕氏春秋》、《世本》及稍晚的《淮南子》提到,黄帝、胡曹或伯余创造了衣裳。从出土文物方面考察,服饰史的源头,可上溯到原始社会旧石器时代晚期。西周时,等级制度逐步确立,周王朝设“司服”、“内司服”官职,掌管王室服饰。根据文献记载和出土文物分析,中国冠服制度,初步建立于夏商时期,到周代已完整完善,春秋战国之交被纳入礼治。王室公卿为表示尊贵威严,在不同礼仪场合,顶冠既要冕弁有序,穿衣着裳也须采用不同形式、颜色和图案。最著名的为《尚书·益稷》所载十二章服:“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绘,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绣,以五彩彰施于五色作服。”十二章纹遂成为历代帝王上衣下裳的服章制度,一直延用到清帝逊位、袁世凯复辟称帝。从周代出土的人形文物看,服饰装饰虽繁简不同,但上衣下裳已分明,奠定了中国服装的基本形制。
如果按我们的所知,虵国应该是在战国时就已经存在了。战国时期织绣工艺的巨大进步,使服饰材料日益精细,品种名目日见繁多。河南襄邑的花锦,山东齐鲁的冰纨、绮、缟、文绣,风行全国。即使是虵国关门自守,也不至于什么外界的新变化也不知道吧?起码也是有所耳闻才对。战国是倒是有一种深衣,是可以体现人的体态的。深衣把以前各自独立的上衣、下裳合二为一,却又保持一分为二的界线,上下不通缝、不通幅。最智巧的设计,是在两腋下腰缝与袖缝交界处各嵌入一片矩形面料,其作用能使平面剪裁立体化,可以完美地表现人的体形,两袖也获得更大的展转运肘功能。据记载,深衣有4种不同名称:深衣、长衣、麻衣、中衣。从出土广物看,春秋战国时衣裳连属的服装较多,用处也广,有些可以看作深衣的变式。但是深衣起码是比较含蓄的凸显人的体态,我眼前的这些“紧身衣”是不是有点太前卫了?这样细看,怎么看怎么像泳衣。难不成虵国人都是穿这个出门?
就在这时,夕羽惠已经顺着中间的一根玉柱爬了上去。动作非常的快,以至于我和风干鸡刚才都没注意到她的动作。这时,夕羽惠已经接近爬到了玉柱的中间部分了,她双脚踩着凹凸的龙鳞,身体贴在玉柱上面,双手暂时环抱玉柱,在哪里大口喘着气,看来这个玉柱也不是那么好蹬的。大概是刚刚伤愈的原因,夕羽惠的身体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这样在中间停留着,着实让人担心。
我又不能说话,怕一说话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不停的发出“咳咳”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夕羽惠回头向下看了看我,我立即向她挥手,手上比划着,想问她情况如何。夕羽惠还是那样朝我笑了笑,示意她能搞定。然后她嘟起小嘴,向我做了一个小可怜的鬼脸。随后深呼吸了一口,又向上爬去。
夕羽惠的动作十分的灵活,手脚并用很是轻巧,看起来就像是毫不费力一样。她的脚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身下的龙鳞,身子借势向上一跃,然后又用手把住上面的龙鳞。依次的这样向上行进。动作的灵巧程度,让我感觉到我是在看好莱坞大片一样。而且她的速度看上去的确不慢。难道这也是她所说的那种x天赋?
我一面注视着夕羽惠,一面问道风干鸡:“上面那些尸体穿的衣服也太奇怪了,既不是传统的服饰,又看上去不是兽皮。完全看不出他们所处的年代。难道虵国人就穿那种衣服?”
风干鸡一直盯着上面的那些“人”再看,我和他说话,他居然都没有注意到。还是那样呆呆的望着上面出神。
于是我也站到了他的旁边,再次抬头望向了那里。这次细看之下,玉顶之上的那些尸体确实有些不同。首先是他们各自的死相都不尽相同,刚才我看到的那个人,死状颇惨,看样子应该是窒息而死。但是还有几具面色发青,眉心处呈现出黑色,看得出那应该是中毒而亡。还有上面有几具尸体是残破不全的,伤口似乎是死前就已经造成的。那些绿油油的“头发”也都是从身体中不同的部位生出,有的是额头上、有的是四肢、甚至还有一些是从五官中长出,眼睛、鼻子、耳朵,最恶心的还是嘴里生出的那些,我看了那些之后,估计好几年都不再想吃面条了。上面人所身着的衣服也不是完全相同,只是大部分人都是那种“紧身衣”,但是在那种“紧身衣”的人群之中,还参杂这一些所穿服饰和他们格格不入的人。我所谓的格格不入,只是上面他们的服装差异有些大。看上去好像都不是一代人。其实,那些衣着奇怪的人,好像排列上也都是参差有序,并不是那种满满当当,才使上面人与人之间缝隙变的十分的狭小。反倒是,那些身着不同服饰的人,把那些空“位置”填满。
我正疑惑的时候。这时,风干鸡突然问道我:“你也注意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