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殷急促地粗喘着,旧伤口仍会作痛,就像他听到莫沫被袭击入院那次一样,就像现在一样。他并没有等太久,房门悄然开启,露出一丝光,随着房门关闭,房间又陷入黑暗。来者小心翼翼地在他右侧躺下,侧过身,摸到手,勾着小指再无动作。
罗殷也侧过身,将人揽进怀里,带着噩梦后疲惫,声音低不可闻:“让我抱一会儿。”
两人面对面,却看不见彼此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怀里轻微挣扎起来,罗殷安抚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终于低声开口道:“罗正国在精神病院去世后不久,罗裕的母亲也走了。他知道是我逼死了他父母,但他手里没有证据,走投无路之下单独找上了我。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没想到差点就死在他手里。”
罗殷握住胸口上莫沫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罗裕后来逃跑,被警察逮捕,按故意伤人罪入狱。我本可以让他免去牢狱之灾,可我没有,他眼睛上的伤就是在牢里留下的。
的确,是我逼死了罗正国。他那几年已经从正常人变成了一个疯子,没有谁会相信疯子的话。他所遭受的一切,全部是我母亲曾经遭受的,而我母亲在临死前,还是一个正常人,没有疯病,也没有任何人相信她的话,除了我。我可以忍受罗正国不爱她,抛弃她,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谋杀她。”
莫沫忽的想起,周庆曾提过一句,罗殷父亲死了,他住院都没人照顾。当时他并没有多想,现在明白过来一阵后怕,几次情事中,罗殷从不赤裸上身,他被迷得晕头转向未及细思。罗殷可以瞒他一天两天,三月半年,甚至永远瞒下去,直到纸包不住火。
莫沫从罗殷怀里挣脱出来,力道之大甚至顾不得牵扯伤口。他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却说不出话。他想质问罗殷为什么要故意激怒罗裕,问他为什么握住枪口,堵在前面,问这些他已经明知答案的问题。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夜里谁也看不清谁,罗殷的声音又那么笃定干脆:“没有。”
莫沫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
罗殷摸开壁灯,不出所料,莫沫眼眶泛红,皱眉紧咬着下唇,戒备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拉开床边的抽屉,从丝绒布袋里倒出一枚九成新的金戒指,强硬地拉过莫沫的手,将戒指推入无名指底部。
戒指样式古朴,不拘男女,大小正合适。
“这是我妈的戒指,说给她的媳妇戴。”罗殷温柔地摩挲着戒指说,“现在戴金的少了,明天按照这个样子做对铂金的,你一个我一个,好不好?”
罗殷嘴上这么问,手里却加大了劲,根本不给莫沫抽出手的余地,他摇着莫沫的手,轻声问:“好不好?”
莫沫垂眼看向指间的戒指,眼睛怎么眨,眼前都模糊一片,嘴唇翕张,吐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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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嘴,骗人的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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