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棠:“……”
段景玄一直不离开絮州城,余嘉棠感觉他是还有事情没做。
其实他自己也还不想离开。
因为他至今都不知道吴家小姐养的那只黑乌龟,是怎么美白了的。
上回他去见这个老朋友的时候,发现对方,完全从一个黑丑挫,摇身一变成了白美俊。
整只龟白的让余嘉棠险些认不出来,要不是嗅到它身上确实是黑乌龟的味道,他还以为是吴小姐另养了一只。
“老龟,你说咱俩也认识这么久了,你就把秘方告诉呗,大不了下回我给你带灵液来,就我饲主常给我喝的那个。”
通身玉白的漂亮乌龟,从龟壳里伸出头来,口吐人言,老气横秋的说:“小家伙,老夫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什么秘方,这就是我原本的颜色。”
余嘉棠趴卧下来,盯着乌龟豆大的眼睛,吼道:“你真不说了?”
“真没什么好说的。”
余嘉棠伸爪把乌龟四脚朝天翻了过来。
老白龟:“……你这黑脸猫,真是太大胆了,快点把我翻回来!”
余嘉棠心里啧了一声,这老龟,自己刚变白,就开始嫌弃他黑了?
逗完老白龟,余嘉棠回到暂住的宅院时,敏锐的发觉院子里有陌生的味道。
而且还是女人的脂粉味儿。
猫科动物在放轻脚步的时候,很难被人察觉,尤其是豹子。
主屋的油灯还亮着,余嘉棠悄悄潜行过去,后脚立起来,用爪子在门窗纸上戳了个洞,然后以一种高难度,极耗费体力的姿势拼命朝里面看。
左眼看完,换右眼,调整了好几个方向和角度,才看到屋子里的正主,
从他这个方向,只能看到段景玄的背影。
余嘉棠已经从这严肃的背影里,脑补出来大和尚的正脸表情该有多凛然不可冒犯。
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身着藕荷色裙衫的美艳妇人,那女子在跟他哭诉着,“我方才尾随老爷前去,才知他在外面确实有了人,还是一位男子,我劝他家去,他却打了我,还说我坏了他与李郎的感情。”
“大师,您说那位李家郎君到底是不是鬼魅,我家老爷还能回心转意么?”
余嘉棠听到这心里一惊,最近絮州城是有些不太平,死了好几位年轻书生,不过他们相貌有俊有丑,死法看起来也属意外,所以他没有多在意,只当是最近事情多。
但听着妇人的话,这里面恐怕……另有内因。
那妇人今晚受的打击太大,一时丧失了理智,这才做出夜里求见大师的事,这会哭诉完之后,脑子倒是清醒了许多,连忙起身告辞。
余嘉棠一听屋里的动静,赶紧收回扒着门框的爪子,正想蹿到门口,然后假装自己刚才外面回来的样子,然而还没走两步——
“莲花,这么晚了,你刚回来又要到哪儿去?且替我送送黄夫人。”
余嘉棠刚抬起的前爪慢慢放下,然后低垂着脑袋,推开门:“我不去哪儿,就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黄夫人是跟踪丈夫出来的,出来时没觉得周围多危险,回去的时候,却被夜路吓了个够呛。
余嘉棠又是黑豹,黄夫人一不留意就会找不着他。
送完黄夫人,余嘉棠再次回到院子,发现段景玄正坐在院子里梨树下的石桌旁。
简直要吓死豹的是,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
酒壶!
余嘉棠可以确定那壶里传来的绝对是酒香味!
大和尚,竟然,破戒了!
余嘉棠又惊又怕,下意识的去看了看自己的任务数值,发现所有数值没有减少,反而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疯涨着。
这什么情况?
余嘉棠原地打转了两圈,还是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在和尚的旁边温顺卧下。
“莲花。”
“我在啊,大和尚。”
“你还记得李瑾吗?”
“李瑾……我想想,你是说李四百?”
“他到底还是害了人命。”
余嘉棠没见过李瑾,但见过那只大白鹅。
“你不是说他身上没有怨气吗?”
“那时确实没有……可后来,有人骗了他。”
于是就黑化了?
“那人在李瑾生前便是他的劫数。李瑾死了四百年,却不想还是逃不了那人的劫。”
余嘉棠隐约想起一点段景玄给他讲过的故事,然后瞬间脑补出一个古风虐恋纯爱故事,还带“人鬼情未了”的第二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