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1 / 2)

楚天舒想起来了,刚到南岭县时自己下乡调研,山坳村的村民与矿上的护矿队发生了冲突,黄福霖被矿上的人扣押了,自己和杜雨菲去要人,在饭店吃饭时,遭到了一个疤脸汉子与黑脸汉子的钓鱼执法【详见第872-873章】。“哦,原来是这两个家伙。”楚天舒说:“他们好像是护矿队的队员吧。”

杜雨菲说:“是的,其他人大多也是以前的护矿队员,并不是什么矿工。”

楚天舒沉吟道:“这事你别管了,我来找人管。”

第1083章 先没正经

说着话,楚天舒把电话打到了黄固的手机上,说:“黄老板,前几天有一伙子人来县里讨说法,领头的好像叫疤子和黑狗。”

黄固说:“对不起,楚书记,这两个兔崽子竟敢背着我乱来,我来好好收拾他们。”

楚天舒也不说破,只等着看黄固还会有什么动作。

果然,黄固下午又主动联系楚天舒,说要当面向他请罪。

楚天舒说:“他们不闹就算了,还请什么罪啊?免了免了。”

黄固说:“我已经到县委大院了。”

话音刚落,薛金龙领着黄固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个人肩上扛着一个箱子。

楚天舒一看,正是以前见过的疤脸汉子和黑脸汉子,想必就是疤子和黑狗了。他问道:“黄老板,你们这是干什么?”

黄固走上前,推开办公室里间的门,让疤子和黑狗将箱子扛到里面,回头说:“两箱核桃,不成敬意。”

两个大汉放下箱子,关门出来,黄固轻轻喝一声:“还不跪下?”

疤子和黑狗顿时身上一颤,啪地跪在了楚天舒面前,脑袋在地上猛捣起来,捣得地板咚咚直响,一边说道:“我们该死,我们该死。”

这把楚天舒吓了一跳,问黄固:“你这是搞什么鬼?”

黄固说:“就是他们带头闹事的,我特意把他们带来向你请罪。”

楚天舒说:“何必呢?”伸手去扶,两位不肯起来,咕哝着请楚书记原谅,不原谅就不起来,楚天舒只得说:“好好好,原谅你们了,起来吧。”

两人这才爬起来,随黄固出门而去。

黄固也是,要手下人用这种方式请罪。

楚天舒摇头笑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走进里间打开纸箱子,里面竟是两箱百元大钞,都是崭新的连号人民币,看着有些晃眼,不用数,约莫有一百万的样子。

楚天舒没怎么犹豫,打通了黄固的电话,说:“黄老板,你马上给我回来。”

黄固小声说:“楚书记又什么指示,你电话吩咐吧。”

楚天舒说:“我不敢吩咐你,只请你马上把两箱‘核桃’搬走。”

黄固说:“楚书记是嫌太轻了?”

楚天舒不耐烦起来,说:“黄老板,你不来也行,我让人送到纪委去。”

迫不得已,黄固只好回到楚天舒的办公室,一脸难堪道:“楚书记啊,我是真心敬重你,没什么可表示的,才表示点儿小意思。”

楚天舒语重心长道:“老黄啊,你真敬重我,就支持和帮助我把浮云镇搞好,搞出高质量和高水平,为南岭县脱贫致富做贡献,我是县委书记,你支持浮云镇的建设,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我这就感激不尽了,完全用不着你另外表示什么意思,那样会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

说到这里,楚天舒语气凝重起来:“老黄,我不是伪君子,也是肉身凡胎,也很爱钱,可我要跟你说,我更爱自由,不只是人身自由,主要是灵魂自由,所以我才特别害怕被钱控制,失去自我,想想看,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却被钱控制了,成为钱的奴隶,可不可悲?”

黄固很是尴尬,笑道:“楚书记,钱到了手上,该怎么花就怎么花,完全取决于钱的所有者,人又怎么会被钱控制,成为钱的奴隶呢?”

楚天舒又苦口婆心道:“没错,与你黄老板比起来,我楚天舒是个穷人,可我穷是穷,并不缺钱花,我有工资,有补贴,有公家的车开,走到哪里就住到哪里,吃到哪里,消费到哪里,公家全包,不用从自己口袋里掏一分钱,弄再多的钱也没处花啊,我的心思也就不在钱上,只想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把南岭县建设好,把经济搞上去,就算对得起全县老百姓,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大道理黄固不太懂,只是觉得,楚天舒拼死拼活工作,不图钱又图什么呢?图官位吗?这是不用说的,对官场中人来说,官位就是命根子,问题是,图官位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俗话说,当官发财,当官最后不还得落到钱上面吗?

黄固就亲耳听付大木兄弟说过,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

虽然这么想,但黄固心里还是非常佩服楚天舒,世人都爱财如命,想到官场找不爱钱的人比照恐龙还难,忽然碰上一个敢于小瞧钱的人,不服也不行啊。

黄固拗不过楚天舒,招进疤子和黑狗来,让他们把两箱“核桃”扛走了。

楚天舒舒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说得政治点儿,应该叫胜利的微笑,不是吗?占有大钱是种满足,拒绝大钱更有成就感。

黄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扫视了一眼房间,忽然问:“楚书记,你这里说话方便不?”

楚天舒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说:“方便,有什么话请直说。”

黄固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楚天舒给他泡了杯茶。

“楚书记,你别介意,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黄固接过茶杯,满脸愧疚地说。

楚天舒见黄固真有话要说,顺手将手机设置为静音,问:“黄老板,此话怎讲?”

黄固低头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叶,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抬起头来,说:“楚书记,实不相瞒,有人让我给你闹点事,也让我给你送点钱,我就老老实实地照办了,至于是谁,你不要问,我也不会说。这年头,能不得罪的人尽量别得罪。”

这个黄固为人处事真是邪性,这种事情既然做了就不该说,可他楞就做了也说了,但说了事又坚决不说人,好生令人琢磨不透。

楚天舒问:“黄老板,我真不明白,这到底是啥意思呢?”

“别人是什么意思我猜不透,我就说我自己的意思吧。”黄固仍然把别的人撇开,说:“找几个人给你闹点事,你没张罗着抓人,这说明,你还是能体谅底下人的难处的。给你送两箱‘核桃’,你死活不肯留下,这说明,你做事不是贪图钱财,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就冲这两条,我黄老邪佩服。”

“黄老板,谢谢你能这么看得起我。”楚天舒诚心诚意地说:“我也说句心里话,就凭你老黄的这身能耐,做什么不能发财啊,何苦要给别人当赚钱的工具呢?”

“楚书记,你还真说对了,我黄固这脑子做生意就是好使。”黄固笑笑说:“谁不想安安稳稳地做自己的生意发自己的财,哪个又愿意给别人当赚钱的工具,可问题是,就这么个环境,我得适应不是?”

楚天舒说:“矿场关了,你能不能把桃花岛经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