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月听着忽然愣了一下，抬头很认真的看了一下周娅儿。

周娅儿其实并不丑，但是可能是因为一直被心脏病折磨，现在的她看起来有点不那么正常。

而且看起来脸色还是有点苍白，瘦弱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了。

以前的她还有气势，可以让人暂时忽略她的那些虚弱的点。

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那股气势，整个人都显得很平和。

因此看着也就比较没有生机了。

林慕月觉得周娅儿可能已经在放弃挣扎了。

她其实并不明白周娅儿到底为什么没治了，她以为周娅儿还是有希望的。

她让周娅儿躺在摇椅上，自己就在距离一两米的地方开始起草图作画。

一边画画，周娅儿还一边问：“我可以跟你说话吗？这样应该不会对你画画有什么影响吧？”

林慕月觉得她可能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被人倾听了，也就点点头：“可以的。”

“我其实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原谅我了，当然你可能也并没有原谅我，我其实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友好。”

周娅儿一边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但是林慕月看出来她的眼神悲哀了许多。

她以为周娅儿这样是在哀叹当时的她不懂得如何留住白寒夜，但是周娅儿却说：“我真的太傻了，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值得人错过这么多生命呢？”

“那你为什么还是无法治疗好你的病，我以为你还是有机会的……”

“没有机会了，都是我自己太不懂事了。林慕月，你真好。”

周娅儿再一次说她真好，林慕月却觉得这样的夸奖，好像很沉重。

她似乎是要把这辈子对自己所有的好话都说出来。

林慕月总觉得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所以她很紧张的问：“你，你不会是……”

“没有的事情，我还有大概一两年的时间吧，你不要担心。”

周娅儿很快就让她吃了一粒定心丸，林慕月才终于稳住了自己颤抖的手。

还有时间就好了，林慕月一边画画一边听着周娅儿说话。

周娅儿偶尔也会说起她在国外的生活，也会说自己以前到底是怎么想的，更多的时候，她也只是在夸奖林慕月。

有时候还会夸奖林慕月的画画的好，还说她以前也见过她的参赛作品。

以前她觉得林慕月很幼稚，但是现在才发现幼稚的人是她自己。

周娅儿在这一两年的时间内看透了太多，所以也越发平和。

林慕月终于把画画完了，摇椅上的少女侧躺着，目光柔和，神情微微的沮丧，嘴角也抿的直直的。

“好了。”林慕月把画转向周娅儿。

周娅儿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看到自己的画像后，就笑了起来。

林慕月不明白她到底在笑什么，随后就听到周娅儿很打趣的说：“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把我画的这么漂亮，我哪里有这么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