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那他现在在哪个医院?”她冷静的一句话。

张婶愣愣地看着她。佑历明皱了下眉,“你确定现在要过去?”

“是。”她抬着头,眼神笃定,看进佑历明犹豫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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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一路的催促,佑历明用他过人的技术飙着车。

安静地想了一天,很多不解的疑惑开始慢慢汇聚到一个点上,她心中开始有那么一丝清明,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东西。

顾易北的疯狂让她冷静下来,而顾易北的倒下让她清晰起来。

匆匆赶到医院,特护套房,几个大夫和护士面有难色站在门外,看到佑历明带着她和张婶,他们让开了一条道。病房里,人的吵闹声,东西的破碎声。

他们开门进去的时候,病床上的男子要下来,被一个医生拦着。

“易北,求求你安静下来!”小姨的哭声,伸手,却不敢上前。

“放开!”他大吼一声。

还缠着松垮的绷带的手胡乱扫过旁边护士手中的托盘,针筒药水摔了一地。他褶皱的衬衫,湿着的头发凌乱,脸色和唇色苍白,眼睛下面一层厚厚的阴影。

怎么会这样!

“顾易北。”

声音很小,男人身子却突然一顿,目光开始寻找,散乱集中到那个女子身上。带着不相信的表情,眨了一下眼,又看了她好几秒,脸上慢慢泛出一股暖意,眼睛里浮上一层光芒。

“襄。”

大家都发现情况的转变,医生们松开手,他赤着脚一步步走过来,脚下不稳,一伸手,搂住她,仿佛抓到了最梦寐以求的东西,不敢一丝松动。

在场的人纷纷松了口气,佑历明在慢慢遣走病房里的人。

她发现,他身上好烫。之前再怎么忙碌,甚至有她这个传染源在,他都不曾病倒。现在,怎么觉得受委屈的是他?

“对不起,襄儿。”

听着这句话,她缓缓闭上眼睛,双手扶上他的背。“顾易北,你先睡一下吧。”

顾易北慢慢放松,坐到床边,他要拉着她的手才肯让护士输镇静剂。针头□□皮肉中,她心头一颤,却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眼神中带着某种喜悦,仿佛在说:“你愿意见我了。”

她帮他弄了弄枕头,让他躺下。“你休息一会儿,好吗?我等会儿给你带点吃的。”

“好。”他乖乖地听着,顺从地闭上眼。慢慢,呼吸还是均匀。

安抚他睡下,如果不是一抬头,看到窗户上反射出来的自己的脸,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有多温柔。

她愣了愣,看了顾易北一眼,出去,关上门。

走廊里,还站着佑历明,小姨,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小姨愁容中带着欣慰,“小襄,谢谢你。”

她笑了笑,一个小时前还给小姨打电话,她没接,原来在这儿。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上前,和她握了下手,说:

“你好,我是顾先生的心理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神与魔

“诸论各异端,修行理无二,偏执有是非,达者无违诤。”

重于一的执着,偏僻固执而不通达。

看着病床上安静呼吸的男人,面如玉,无论是轮廓,鼻梁还是睫毛,勾画出来的线条,都纯净如莲。

她不禁想:顾易北,你真如庄医生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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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上前,和她握了下手,说:

“你好,我是顾先生的心理医生,敝姓庄。”

庄医生是顾家心理顾问,也是较有名的脑神经科医生。顾氏这样的家庭,不管什么样的人,都会雇上一个,有备无患。

他自我介绍,阮襄心底暗暗燃起不安。心理医生来找她,这说明什么?

庄医生看了一眼旁边的佑历明,礼貌地说:“关于顾先生的情况,我只能和直系亲属谈。如果可以,我想和您二位去下会议室。”

他的意思是指小姨和她,要遣走佑历明。佑历明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会议室里,他,阮襄和小姨三个人谈了很久。

庄医生几乎是在盘问,让她描述最近所观察到的顾易北的所有行为。她开始还有些犹豫,但看到小姨的信任态度,她才慢慢叙述出来,除了某些细节。

顾易北用情很深,也可以说是离不开她,绑架事件之前他就很关注她出行。但慢慢地开始不一样,是在她的生日之后。那天他出国回来,脸上还写着幸福和温柔。在那之后,他却突然开始不安和越来越放不开,时刻盯着她的行踪,有必要的时候直接去接她,对她提出延迟婚礼的建议做出强烈反应,阻止她和不熟悉的人的来往,武断的拒绝她去泰国的要求。

医生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便对她们说:“顾先生小时候我就对他的心理和大脑发育做过观察。他可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案例。”

那个心理医生用的是“案例”这个字眼,她颇有些不舒服。

“顾先生小时候就有超于正常儿童的表现。我们曾经为他做过大脑的核磁共振。一个人成长过程中,最先运作的是右脑,然后左脑才开始慢慢发育,而之后的发展都会有偏差,所以才有左脑人或右脑人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