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黄莺瞥了赵嬷嬷一眼道。
赵、顾两位嬷嬷提前好几日就先进了秦王府,打理秦王府一众下人。
赵嬷嬷精乖,赶紧解释道:“王妃,这是祝融管事家的。”
黄莺嘴里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祝融这才到京城多久啊,就娶上媳妇了。
见黄莺误会了,赵嬷嬷赶紧解释,“王妃,祝李氏进祝家门多年,都快有小十年了。”
黄莺瞬间明白过来,同时心里也有一丝怜惜,为了沈璋,竟让这对夫妻分离多年。
“原来是李妈妈。”黄莺语气软和了许多,转向绿橘,“快给李妈妈个座。”
见黄莺这般态度,祝李氏心里瞬间松了口气,她早就得了祝融的嘱咐,说是王妃同王爷情谊非同一般,让她事事以王妃为先。
王妃肯给她脸面让座,但李妈妈却是不敢全坐的,面前这些资历比她老的嬷嬷还站着呢,她只半个屁股搭在绣墩上。
“李妈妈过来可是有事?”黄莺开口。
赵、顾两位嬷嬷过来是管着王府的丫鬟婆子,可是沈璋从宫里带出的人,她们是不敢插手的。这些人中,太监是由庞吉管着,宫女小丫头就由李妈妈暂管。
如今王妃进门了,这些就都交由黄莺。
其他人都好处理,但是有两个人比较特别,虽然没被沈璋收房,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默认木琴和朱姣是沈璋房里人。
李妈妈过来就是汇报此事的,想看看黄莺的意思。
一听李妈妈提起,黄莺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心气有些不顺,虽然直觉沈璋不会对她们做什么,可心里就是不舒坦。
“等王爷回来再说吧。”莺轻描淡写。
李妈妈一怔,知道王妃这是不想管,遂低了头,躬身告退。
等人都出去,花嬷嬷在黄莺耳边悄声道:“王妃放心,奴婢去看过那两人了,没有被王爷收房。”
黄莺嘴角忍不住地上翘。
唉,见状,花嬷嬷在心里叹了口气,王妃到底是年纪小,不能容人。
这男人呐,哪有不偷腥的,即便是先帝盛宠罗妃,那也是罗妃手段高明。可即便是这般把的密不透风,先帝宫中也险些有宫女有孕,若不是罗妃发现的早,一碗药灌下去,说不定就又添几位皇子了呢。
花嬷嬷有心想劝两句,情浓时夫妻之间吃点小醋是情趣,等情淡时就是不识大体了,劝说的话语在嘴边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算了,今个是大喜的日子,何必扫兴。
等日后真有侍妾进门,哪怕王妃心里再不情愿也得接受,慢慢来吧,这世间哪个女人不是得经历这一遭。
除非是公主,金枝玉叶,驸马不敢妄为。
——
知道李妈妈去寻王妃,朱姣心里就非常紧张,王妃会不会不容她,若是撵她出去怎么办?
不会!朱姣摇头,她是宫女,还是贵妃亲赐,王妃不敢的。
可要是给她小鞋穿怎么办?
朱姣心里油煎似的难受,从小到大,她一直是被当作小姐养的,琴棋书画样样学。伺候男人的手段,更是熟练。
她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白璧无瑕的双手,柔软修长,毫无瑕疵。
这双手是用来伺候贵人的,可不是用来扫地拿抹布的!
感觉到指腹有些粗砺,朱姣恨得直咬牙,秦王这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等日后勾他上了床,让他着了迷,她一定要好好算算之前的帐。
朱姣这想法还真不是自恋,她们一波十几个姑娘,天分最差的,送入勋贵府中都是宠惯后院,连身份高贵的大妇都不敢挫其缨。
她和朱媞是资质最好的,当时□□她们的妈妈都说了,她见人无数,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们这样的,是名器中的名器。
万中无一!
她和朱媞从小是在牛奶里泡大的,身上就是一根眼睫毛都是精心护理过的,吃得东西都是纯净养身的,像是荤腥从来不沾。别看她容貌生得普通,但却是肌肤如雪,嫩滑如凝脂,连贵妃娘娘看到都羡慕不已呢。
朱姣这头心思忐忑,木琴却是一副老僧入定之态。
朱姣看不惯她装模作样,哼了一声,“你还是教导王爷人事的呢,虽然没近身,但是难保王妃嫉恨,你此时的处境还不如我呢。”
木琴跟没听见一般,根本不吱声。
最烦这种不说话木头般的人了,朱姣气急,“你就不着急吗?你是木头呢,咱俩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终于,木琴动了,缓缓转头看向朱姣,语气轻忽:“你见过王妃吗?”
朱姣不明所以,愣愣摇头。
木琴咧嘴一笑,“我见过。”
嗯?朱姣更不明白了。
木琴不理会迷惑的朱姣,径自转过头,继续做木头状。
等你见过王妃就明白了,那样天仙般的人儿,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自惭形秽,哪里还生得出争宠的心思?
——
黄莺沐浴更衣,用过午膳之后,就有点百无聊赖了,在屋子里晃来晃去,四处观察。